茶木

随心所欲不逾矩

曦澄之『初雪』

屋外雪花飘落,云梦下雪了。


此时江澄在书房内批阅宗务,怀里抱着一个暖手炉,那暖手炉精致小巧,是蓝曦臣送给他的,他喜欢的紧。


自从入了冬,蓝曦臣便送给他一系列保暖的东西。因着江澄有光脚下地的习惯,连带着卧房里的地面也被蓝曦臣亲自铺上了两层羊绒毛毯,江澄看在眼里,只觉得着实破费的紧。


江澄批阅完宗务,准备出去转一转。打开书房的门,才发现竟然下雪了。“也不知道蓝曦臣那边怎么样了。”江澄念叨了一句。


去校场看看吧,看看这群小兔崽子练得怎么样了,江澄心想。


“今日是初雪,又念你们近日练功勤勉,长进颇大,准许今日休息一天。”江澄如是说。


“是,宗主。”


听着弟子们叽叽喳喳的交谈,看着那些弟子互相往对方脸上糊雪球,还有堆的那雪人简直活像一个猪刚鬣,简直了,比自己小时候和魏无羡堆的还要丑个千八百倍。看着这些弟子,心里觉得甚是宽慰,自己还是走吧,省的这些孩子玩的放不开。


兜兜转转,江澄回到了卧房。打开了窗子,看着缓缓飘落的雪花,他伸出了手,雪花落到他的手上,融化在了手心里,就像蓝曦臣,他不知不觉的来到了自己的身边,不知不觉的走进了自己的心里,从此自己和他便再也分不开。


“蓝涣,我这里下雪了,雪很好看。”他捏了个传音符过去。但是,他没说的是,雪很好看,我,很想你。


蓝曦臣刚和叔父谈完族里的事,正往寒室走去,便收到了江澄的传音符。“蓝涣,我这里下雪了,雪很好看。”他听着江澄的声音,他听着他的晚吟给他分享的生活日常,他想和他在一起,他想每一分每一秒都陪着他,他现在立刻就想出现在他的晚吟身边。


他转头便去了静室。


“忘机,为兄这几天有事,出去几日,宗务就有劳你了。”


“是,兄长。在外小心。”


“忘机放心。”


蓝曦臣从静室便直接御剑走了,蓝忘机只觉得兄长定是去处理紧急的邪祟了,心里便也默默为兄长祈祷。


终于在蓝曦臣的紧赶慢赶下,赶到了江澄的卧房,他看见晚吟坐在窗边,看见晚吟手里拿着他送的暖手炉,他的心里一阵悸动。他落在屋顶上,抓了一把雪,捏了一个小狗。


“晚吟。”


江澄只觉得自己是不是出现幻听,蓝曦臣怎么可能会来,现在肯定是在蓝家处理那些糟心的宗务。他摇了摇头苦笑,难道自己已经对他思念到如此地步。怪不得诗里说春宵苦短日高起,从此君王不早朝。


“晚吟,你看,喜不喜欢?”


“蓝、蓝涣,你怎么来了!”他看着瞬间在自己眼前放大的脸,闻着身上那淡淡的兰香,蓝曦臣,果真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。“你怎么有空过来了,族里的宗务都处理完了吗?这么冷的天,你也不知道多穿点再来,感冒发烧了怎么办?”


“晚吟,你还没说你喜不喜欢我捏的这个小狗呢。”


“我、我喜欢。好了好了,你快进来吧,外边冷。”


“好。”


进了卧房,江澄便把他拉到了暖炉旁边,替他把身上的雪拂到地上,又把暖手炉塞到了他手里,“你也真是,什么时候来不好,偏偏赶在这么冷的时候来,我不是告诉你了吗,我这下雪了,有什么要紧的事非要你现在来?”


“晚吟,族里的宗务我托付给忘机了,相信他会处理好的,不用担心。涣不冷,心里想着你便暖洋洋的,怎么会冷呢,放心吧,不会感冒发烧的。还有,晚吟,我想你,想见你,就是顶顶要紧的事。”


“你、你就因为想我就来了?真没有别的事?可不许骗我。”


“没有,涣没有骗你,我发誓!”


“好了好了,我知道了,快坐下吧,休息一会。”江澄没有看蓝曦臣的眼睛,他知道,蓝曦臣不会骗他,他也知道,蓝曦臣的眼睛老是能拨动他的心弦,只一眼,自己便会沦陷。


“蓝曦臣,你怎么回事,就为了来看我,就当个甩手掌柜,把愁死人的宗务丢给蓝忘机,若是他知道了,可不是要气死。”


“忘机他也是需要历练的,这也正好是个机会,让他处理一下,也是在锻炼他,他又怎会生气呢。”


“蓝曦臣啊蓝曦臣,真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一手呢哈,这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的,真有你的,我以前可真是小瞧了你。”


“晚吟谬赞了。”


“蓝大宗主,别谦虚了,我还不知道你,这几年我算是看出来了,要是我被你卖了,可能还傻乎乎的给你数钱呢。”


“涣怎么会把晚吟卖了呢,涣心疼还来不及。”


“咳咳咳,蓝曦臣,你正常点,别老说这些肉麻的话,我可不吃这一套啊,别想套路我。”


“没有晚吟,我,只是太想你。”


江澄知道,自己又何尝不想他,这么多天没见,但这也没办法,两人都是宗主,又有什么办法,只能是聚少离多。


“我、我也想你。”江澄想了想,便也说了出来。


蓝曦臣听了,他看着江澄,眼睛因为惊喜而睁大,他的晚吟甚少说这些直白的情话,口嫌体直用来形容他也不为过。他看着江澄略微慌乱无措的手,他便伸手握住了,并拉到了自己的胸前。


“涣,也想你。我听到你的声音,我便控制不住我自己,我想立刻就出现在你面前,一刻也不想等。”


江澄看着他,看着他的眼睛,他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,看到了除了自己便再也容不下别人的一双眼睛。


江澄抱住了他,躺在了他的怀里。他自己也知道,知道自己是个傲娇的人,自己不屑于撒娇,不屑于把自己软弱的一面展现出来,自己总是强撑着,把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。


在外人看来,他是坚不可摧、是心狠手辣的,但是蓝曦臣明白,他的晚吟也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,晚吟温柔的一面只有他知道。他想时间就停在这一刻该多好,他就可以和晚吟一直一直在一起。


过了好一会,怀里的人动了动,开了口。


“蓝涣,你小时候堆过雪人吗?”


“嗯,堆过,小时候下雪的时候出去堆雪人把手都冻的红红的,但是玩的也很开心。”


“那你长大后成了宗主还堆过吗?”


“那倒没有,时间不允许,况且长大后,因着当了宗主,自己也要严以侓己,并没有再堆过雪人了。”


“那蓝涣,咱们俩就在这个院子里,去堆个雪人吧,你说呢。”


“好,那咱们去吧,去堆雪人。”


“好,走!”


江澄拿了一个小铲子,把雪一点点堆起来,蓝曦臣开始把雪一点点团成一个大球,终于在他们的不懈努力下,两个胖嘟嘟的雪人便堆好了。


蓝曦臣拿了两个飘带,一个白色的,一个紫色的,分别系到了雪人的头上。


刚开始江澄还奇怪,拿两个飘带干什么,等蓝曦臣系完,自己终于明白了。


“蓝涣,你幼不幼稚啊,这个是你,这个是我吧,你别说,还是有模有样的哈,哈哈哈哈哈哈。”


蓝曦臣小心思被戳破,摸了摸自己的头,嘿嘿的笑了两声。


就在蓝曦臣准备再堆个小狗时,被从后边来的雪球打

个正着。


江澄哈哈的笑着,弯着腰抱着肚子笑。


突然,有一个雪球也落到了自己身上。


“好你个蓝曦臣,你竟敢用雪球打我,小爷我今天不把你打个屁滚尿流,我这些年吃的大米就白吃了。”


“晚吟,这雪球怎么会是涣扔的呢,不会的,不会的,肯定是你看错了。”


“好你个蓝曦臣,你还学会撒谎了,我不教训教训你,我就跟你姓!”


俩人就这样玩了许久,天也渐渐黑了,俩人用了晚饭,便坐在卧房的窗边,看着外边俩人一起堆的雪人。蓝曦臣笑了。


“蓝涣,你笑什么,想起什么好事了?”


“晚吟,你看,外边的雪人好不好看?”


“嗯,好看,咱俩人堆的能不好看嘛。”


蓝曦臣把江澄揽过来,江澄就顺势躺在了蓝曦臣的腿上。他们两个人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好好的待在一起了。


“晚吟,我多想就这样过一辈子,这样咱们俩可以一直在一起。”


“傻瓜,咱们以后时间还长着呢,会一直一直在一起的。”


“我今天很开心,谢谢你晚吟,谢谢你一直陪着我。”


“说什么谢谢,咱们两个还用得着说谢谢吗。就算要谢,也是我谢你,谢谢你一直陪着我才对。”


就这样,他们俩聊了许久,聊了云梦里最好吃的餐馆,聊了姑苏里最好玩的秋千架,聊了莲花坞里犯错出糗的弟子,聊了云深不知处里犯错的弟子如何逃避掌罚长老的处罚,他们聊了许久许久。


或许因为今天一天玩的太累了,又或许是因为蓝曦臣在身边觉得安心,闻着那幽幽的兰香,江澄听着听着便睡着了。


蓝曦臣看着怀里的人儿,摸了摸他的脸颊。


“晚吟,你知道吗,冷冽的风,吹不走我对你炽热的爱,就像那风吹到的地方,遍地都是我对你的思念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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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微风,是晚霞,是心跳,是无可替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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